聖經難題--耶穌曾否下到陰間？

聖經有沒有記載主耶穌被釘十字架，死後曾下到陰間？《使徒信經》說耶穌「降在陰間」是甚麼意思？信徒死後會到陰間嗎？

陰間是甚麼地方？
主後第五世紀起在教會中流行的《使徒信徒》，認信耶穌「被釘於十字架上，死了，葬了，降在陰間，第三天從死裡復活，升天」，保存了早期教會的信仰傳統。究竟我們應如何理解「降在陰間」這句話呢？
舊約與新約聖經中譯為「陰間」的這字，不等同於中國民間傳說的陰曹地府，亦不是地獄。聖經所說的「陰間」，是指死了的人所去之處，也可以說是死了的人的靈魂所在之地。雅各以為喪失了兒子約瑟，自言「悲哀著下陰間，到我兒子那裡」（創三七35）。「陰間的繩索」、「陰間的痛苦」等用語，象徵了死亡的權勢。陰間是沒有生命、沒有氣息的地方，在那裡人不能稱謝神（詩六5；賽三八18）。人就算去了陰間，也不能躲避神（詩一三九8）。
在主耶穌所說的拉撒路與財主的比喻中（路一六19-31），他們兩個人死後都到了陰間，但景況卻大大不同。拉撒路在亞伯拉罕的懷裡享福，財主卻在火焰裡受苦，而且二人之間有深淵分隔，不能相通。在新舊兩約之間，猶太人的文獻顯示「陰間」劃分了義人與惡人的部分。耶穌所講的雖然是比喻，卻反映了當時的觀念。

耶穌「降在陰間」有聖經的根據嗎？
有人認為《使徒信徒》提及耶穌「降在陰間」，可以只取其意義，表明耶穌確實死了，就如常人死了進入陰間一樣，不必過分理會細節，因為聖經也沒有記述。但《使徒信經》顯然是要指出耶穌被釘死之後至祂復活前在時空上所發生的事，就是祂到過陰間。
新約聖經有兩處經文與此有關。在五旬節聖靈降臨那天，彼得講道時宣告耶穌已經復活，引用詩篇十六篇十節說：「因你必不將我的靈魂撇在陰間，也不叫你的聖者見朽壞。」（徒二27、31）舊約預言基督復活，既說「不撇在陰間」，是否表明耶穌曾到過陰間，只是神沒有撇棄祂，因而祂不能被死拘禁，從死亡中復活了？
此外，彼得前書三章十八至十九節說：「按著肉體說，祂被治死；按著靈性說，祂復活了。祂藉這靈曾去傳道給那些在監獄裡的靈聽。」解釋這段經文是有困難的。有學者認為這裡的「監獄」是指陰間，而耶穌死後在陰間「傳道」，是指祂在那裡宣告祂已經完成救恩，得勝死亡，祂離開陰間復活就是明證。

信徒死後往哪裡去？
舊約聖經提及死人往「陰間」去，無一例外。福音書中拉撒路與財主的比喻顯示二人死後都在陰間，只是有深淵分隔。此外，在十字架上的其中一個犯人求主耶穌在得國的時候記念他，耶穌應許他說：「今日你要同我在樂園裡了。」（路二三43）為主殉道的司提反臨終前呼求：「求主耶穌接收我的靈魂！」（徒七59）保羅面對死亡時，情願離世與基督同在，因為這是好得無比的（腓一23；林後五8）。
從這些經文來看，在主耶穌復活升天之後，信主的人若死了，身體葬在墳墓裡，靈魂卻往「樂園」去，不是先到「陰間」，而是立時到與主同在的地方，等候主耶穌再臨時，與自己復活榮耀的身體聯合，在新天新地裡享受福樂。不信主的人死後下到陰間，等候末日復活大審判。

結論
聖經沒有明言耶穌死後下到陰間；不過，祂死了，復活了，卻是確實的事。《使徒信經》表達了早期教會在這方面對聖經的理解，相信耶穌曾下陰間，使舊約時代信徒的靈魂得到完全（來一一40，一二23），使義人所到之「陰間」變為「樂園」。對於人死後的情況及將來的事，我們現今從聖經的啟示中所知的有限，然而我們可以肯定地說，耶穌的死和復活使我們對死亡不再恐懼，並且堅信屬主的人死後便與主同在。
（本文作者為香港中國神學研究院院長）

周永健